小柯这一日过得浑浑噩噩,早上听到的那段着实令他惊讶,怎么想也觉得清枫他们是想岔了,将军拒婚怎么可能是因为自己?肯定是为着别的,那个谢小姐,或者不得将军喜欢,人家又是大门公子、又是掌管上万兵马的将军,眼界高也不足为奇……可是,为什么又有小小期盼,倘若这是真的……小柯一整日都被乱七八遭的想头弄得晕头昏脑,徐花匠的花苗让他踩了拨了不计其数,白胡子老花匠一边巍颠颠地跟在他后面料理扶正花苗,一边也忍不住暗暗打量这位小哥儿,毕竟,眼前之事,着实太过匪夷所思!
那边晋喑同样也不好挨,在父亲门外跪了半日也没讨到他一句话,只见大夫轮换着往里进,这一次,没听到半声吼骂,瞧来是真的气病了。可是这门亲,他却是非拒不可!那日小柯闹市闲逛,若非遇到谢柔婷也绝不会招顾劲毒打。那日过往他已尽数查知,这种名门闺秀,最是心计深厚,小柯不过两句玩笑话,就让她过了眼,还叫她着人打个半Si,他怎能将这种人迎娶进门?更何况……将来,他要与那人月下饮酒,聊天做伴,一生的……这是他的夙愿,任何人,也不能动摇。
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回想起昨夜那个险些令他失控的,温小的怀中所拥,同时不可避免地也想到了小柯的父亲……这个人还是需得快些寻到!无论如何都该有个着落为先,要不然小柯总是这样牵肠挂肚,这真是十分不妥!需知任何人,都是最经不得挂念的,别的相待好与坏都简直无法与之对抗,那小子居然说自己像他爹?这便是因想念而生出的妄想么?因时刻想念着,从任何人的身上看到“他”?这念头真令人不愉快……晋喑皱了皱眉头,忽然,眉目却又突地一亮。昨夜小柯拿自己与他爹相b,又说他爹怎样英俊来着……这么说来,小柯……莫非是在夸他么?回想起来,这小子很早时就夸过自己,有回还sE迷迷地对着自己出神呢!那他昨夜那番话究竟有没有什么意思呢?
晋喑陷入神奇的暇想矛盾中,脸上神情忽尔温柔忽尔又变得十分狰狞,吓得一旁穿行的丫头都是小心翼翼地绕着他走,便是那菁姨本想代老父亲说两句话,也被他这神sE吓得缩了回去。此时院外忽然有人传进皇后召见,晋喑这才收回暇思,回屋换好衣裳,离府而去。
一路上,想到此趟为了拒婚,他特地亲自去求了卢老夫人,当初他小时还是与老夫人的小儿子一同上的私孰,颇得老夫人看重,后来他的一切举措,也皆在她的观望中。这一次,他亲上尚书府求见,将自己当年目睹亲母与人通J一幕坦然相告,言明这么些年来外间所传都是自己心灰意冷纵容所致,今日更是无法接受这种高门大户的所谓淑nV,情愿日后寻个小家碧玉,只消能忠贞守节即可……老夫人忍不住老泪纵横,直呼苦了这孩子了!随即便命人取来全幅诏命行头,当晚就进g0ng面圣去了。这一趟皇后亲自召见,恐怕也是因为此事要再过问一番……晋喑面无表情地回想,又要将昨夜演的戏再做一遍吗?这可真是,麻烦!
小柯在糟蹋了徐花匠半片花苗后终于被他赶了出来,灰溜溜地回到自己院里,却见到平日很少见的利叔正在门外等候自己,看他衣裳上沾了不少土,利叔脸sE微微cH0U搐,安排小厮带他换裳,然后便将他带到了晋拓海的院里。小柯一进门就闻到触鼻药味,心下不由得有点忐忑,将平日油滑的样子收了几分,恭敬地走进内室,便见老爷子脸sE铁青斜倚在床上,看他进来,晋拓海重重一哼:“你带这玩意儿来做什么?”
利叔忙上前低声道:“那日进府得仓促,没能详问,府里向来有规矩,一任小厮都是要问底细的。”
晋拓海哼道:“那你问吧。”
利叔点头,转声问道:“问你呢,你是哪里人士?今年多大?家中还有何人?”
小柯小眼微眯,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,忽地一笑,问道:“二位……在跟我说话?”
二人一怔,利叔怒道:“大胆,这是你放肆的地方吗?”
小柯笑嘻嘻:“可我刚刚听你们说什么玩意什么小厮。可老子即不是玩意,也不是贵府的小厮,自然以为你们在说别的。”利叔一窒,又要张嘴,却教他打断:“我们七营出了名的教养好,将军也时常告诫我们,别人说话时不能打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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