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戚寒野照常来上书房当值。
外头下了彻夜的雪,帘子一开,飘扬的雪粒子就裹着北风,趁隙打了进来。
怀禄忙上前接过威远侯脱下的狐裘大氅,抖落了上头的浮雪,笑盈盈道:“圣上知道侯爷畏寒,担心光是地龙还不够暖,早早儿便命人增烧了铜盆炭火,侯爷要是还觉着冷,这儿还备有手炉。”
说着,将一只珐琅彩海棠手炉塞进他怀里。
“有劳禄公公费心。”戚寒野冰冷的手指陡然触到暖烘烘的手炉,倒激起一阵痛意。
“奴婢只是个当差的,费什么心呢。”怀禄道,“全是圣上疼您,您多记着圣上的好。”
“定然铭感五内牢记在心。”
戚寒野顺承了一句,巡睃一眼,并未见到那道散漫的身影:“圣上今日怎么晚了?”
“爷昨儿夜里睡不安生,睁着两只眼睛熬到天快亮了才囫囵合上,早上无论如何便起不来,只吩咐了一句,说此间事宜全听侯爷做主调度,请侯爷自便。”
怀禄边转达皇帝的口谕,边打量威远侯的神色,心里头打鼓,不明白自家主子把万几宸翰交给一个新封的侯爷,就这么当起甩手掌柜来,是当真心大呢,还是别有深意。
无论如何,这事儿要是被内阁知晓,指不定要掀起多少轩然大波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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